夜陌唯

鸽子,特别能咕咕
“不够自我”
创作不死,自由永存。
“我属于银河”

【卡黄】毁灭

抱歉,这次比较短小。


         一袋氧气救不活一对鱼。

  

  “我们就像交叉线,遇见你之后便渐行渐远。我再也不会遇见你,因为你已经说了再见。”

  李艺彤没忍住,这不该,说好要笑着参加完她的最后一次总选,哪怕再不舍。对什么不舍呢,也许是这群一起生活过的队友吧,从今往后就该一个人了,她哭也是在所难免的。可她也应该感到高兴,为了卡黄的不复存在而高兴——以一种毒唯的角度思考。她高兴不起来,黄婷婷没站在她身边,她们还没和好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她那么多次来到黄婷婷的宿舍门口,却无法鼓起勇气敲门,说“黄婷婷在里面吗,我找她”,她做不到,只是心中仍然有些忿忿,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怯懦,又觉得明明是黄婷婷对不起她,她为什么要低声下气?独属于少年人的骄傲使她总要高昂着头,而成熟大人的冷静让她明白得不到的就该放下的,于是她在这两者之间摇摆不定——乞求黄婷婷的原谅与否——她便困惑不解,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,亦或者两者都是。黄婷婷拒绝参选令她不知所措——她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,她自然也不明白黄婷婷为什么放弃参选。黄婷婷看了她几眼,她懂了,这是求和的意思,但她仍然固执地等待一个道歉,迟到了很久的道歉。

  决堤的哭泣使她的感情达到了高峰,又如坐过山车一般坠入谷底——现在她彻彻底底地冷静下来,心说她要向前看了,她的未来应该是一片光明的,哪怕没有黄婷婷的存在。

  她站在路中央,被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浇了个透心凉。几乎是在一瞬间,所有行人纷纷——像是约定好了一样——拿出各式各样的伞,唯独留她在雨中狂欢。

  黄婷婷提前毕业的事情就是这时候冯薪朵告诉她的。

  “什么?!”她的手不自觉攥紧,“冯薪朵你确定吗?”

  “我确定。”冯薪朵一字一句,语气带着肯定,“而且她不打算开毕业公演。”

  “公司同意了吗?”

  “同意了。”

  “我天。”她不自觉皱紧了眉,“我去找她。”

  “别去!”冯薪朵下意识道,“阿黄说她不愿意见你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她搞不懂,既然黄婷婷不愿见她,又何必托冯薪朵告诉她这件事呢。

  “呃,我不知道,阿黄就说‘那孩子已经成熟了,不会再需要我了’之类的话,然后让我转告你,她说‘再见’。”

  “我不需要再见!”她气得浑身发抖,“我只要她的一句对不起!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什么奢求了!”

  “对不起。”清亮的声音如林间小溪,给她带去了一丝希望,“李发卡。”

  “婷婷桑?”她下意识呼唤出那个差点被她遗忘的称呼,“婷婷桑是你吗?”

  “哈哈哈,是录音啦。”冯薪朵那欠揍的脸几乎已经出现在她眼前,“黄婷婷怎么可能在我身边呢,她去出外务了。”

  “你别骗我,之前你还抱怨公司不给你们安排外务。”

  “真的。”冯薪朵说,“她已经离开生活中心了。”

  

  黄婷婷托着腮,望窗外的雨。她已经订好了飞机票,准备回南京,然后北上。

  车流缓缓,兴许是因为下雨。

  她喜欢下雨天,却还是难得的忧郁了起来。想起那场意外,胸腔中满是抱歉,但也止步于此了,她想。

  落雨天。李艺彤。不会再见了吧。

  她自知理亏,所以毫无预兆地擅自离开。再见她说了——虽然只是录音。对不起她说不出口——她想留下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,藕断丝连,这适合她们。

  脑海中两只翩翩的蝴蝶分分合合,最终惨遭她的解剖,像是那场梦,黑白的梦——这是她不冷静的源泉,她一遍遍做那个梦,一遍遍地哭泣着醒来,她不是李艺彤心中冷冰冰的大人,她也是小孩子,患得患失的小孩子。

  她遗失的美好昨天,究竟怎样才能从命运手里讨回来?

  雨越下越大,渐渐模糊了视线,她叹一口气:航班大概是要被取消了。

  手机铃适时响起,阻止她的胡思乱想。

  “李艺彤。”

  “黄婷婷。”

  她们剑拔弩张。

  然后传出冯薪朵的声音:“发卡,没必要,真的没必要。”

  “没关系,朵朵,让她说。”

  “黄婷婷,你为什么不道歉。”

  她唇角勾出一个冷笑:“我为什么要道歉?倒是你,吵架、冷战,哪个不是你干出来的事儿?我凭什么道歉?”

  说这话时她想起秋天泛黄的树叶,惨淡退场,她不愿那样,她想在小孩心里留下浓重的一笔。这着实不像她。

  “黄婷婷。”小孩又叫她,“我也二十多了,别这么幼稚好不好。”

  “幼稚的不是你吗?”

  “我去。”她几乎可以肯定李艺彤翻了个白眼,“黄婷婷你要不要这么不讲理,我都放低姿态到这个份上了,明明你只要说句对不起我们就能和好了,你为什么不说?”

  “发卡,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。”她尽量放柔了语气,“有些话,也不是非说不可。挑明了,未必是好事。”

  “行吧,黄婷婷,我就不该认识你。”李艺彤挂了电话,干净利落。

  她活得明白,知道这种感情该被毁灭,她也知道,说多了谎言迟早有一天会被揭穿,可她仍不可抑制地喜欢着李艺彤,像许多年前那场盛大的你情我愿。六年过去,李艺彤只剩下了执念,而她呢,她剩下了什么?她剩下了雨,瓢泼大雨,把人从头到脚心淋个遍的雨,疯狂而不可理喻。

  我没放弃。她对着窗户做口型。

  雨停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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